血粉奇谭(3)

央媒来说,只因这几有事,所以还道及。”小姐道:“见你的真心了。婚姻也是事,怎么有事曾道及?等你家事完,可不要起身去了。”子道:“说得不差。我心对着,竟忽略忘怀了。待家事料理停当,必与父讲明此事,包管有来说,断要娶了回去。”小姐道:“这便才是。只怕还是鬼话。”子道:“哥哥若有半句虚言,欺了。”小姐道:“若果如此便罢。不然,我也决不与你休的。”子道:“放心,哥哥若要负心,决不肯立此恶誓的。今已夜深,请睡罢。”小姐那时也欢喜了,两搂抱床,你替我解衣,我替你脱裤,意更浓,不可言述。有诗为

    抹牢拴故带郎,灯前羞自脱明挡。

    消金鸭难成寐,寸断苏州刺史肠。

    看官,你道因何久不遣媒来说?原来会瑶瑟之后,回家就在父面前,再说过。怎奈他父吴忠,为是势利,专喜趋炎附势,结官宦。意于官宦家,选贤淑端庄、才貌双全的千金。秦家虽有家资,不过是个监,止任县丞。女虽有才名,德又不好,甚不其意,因此不央去说。

    时迅速,倏尔又是个月来。瑶瑟晨起梳妆,秦乡绅偶然视听,见女神,语言恍惚。寻思女年已长成,理应婚配。然膝止有此女,不舍得嫁她去,便戚之,择个有才的秀士,招女婿。殊不知其女飘零,蝶蜂黄都了;韶华狼籍,心柳已开残。行过礼好些时了。也是当有事,恰好瑶瑟有个娘舅表,名唤梅幸,乃梅贡之子,今年新进了。闻得姑丈还乡,特前来探望。秦乡绅心喜欢,留在家住着,便起了择婿之意。这梅秀才忠厚老成,乡绅把他越看越,便不商量,竟将女许与他了。也不他回去,即便书信与梅贡财纳礼,择。偏逢吴子家事完了,念着瑶瑟小姐,也将些礼物,专来拜访阿舅。秦乡绅便叫他也住,吃杯喜酒。吴子听得小姐已然订盟,不便要完姻,不由惊,叫苦不迭。正是:

    云雨巫欣有路,风诧无端。

    却说瑶瑟小姐,忽听得父,将自身许配梅表,招赘之期又速,不知是甚意思,时手无措。这梅秀才她自识得,若论品貌、才,吴子那不胜过他?就是家计,他父不过是个贡,家甚穷。子就,年尚小,知道来如何?倘若没有息,岂不误了女终身?孰
料父自由自,竟招这般土偶似的女婿来,可不苦楚。正哀叹命薄,恰好吴子掩入来。眶泪,巍巍声道:“喜了。那似哥哥好比陌般哩。”

    瑶瑟听说,不禁楚,忍不住两泪双,颤声道:“哥哥,你休这般说!家绝非这等无。只不能把心呕来,与你瞧哩。”吴子道:“这样空心汤团,须教吃不得。然既已失身于我,到新婚之时,须遮饰不得。梅家也是读书之,岂肯善罢休?若是声张起来,你却如何为?”

    小姐羞愤道:“你这孽障,我也!如今索了,倒也净。郎,家以相报,终不负你。”子道:“枉称才女,些须小事,便要哩。”瑶瑟道:“哥哥,你叫我怎的?你若有时,快快教我罢。”

    吴子道:“字的念,此事便不难了当。自古道:“拚难。”倘便于是,可不算么?万侥幸成功,赐你我段良缘,长的,可不是因祸得福,遇难成祥么?”瑶瑟听了,忙道:“你且说来,到底如何豁?”吴子顿顿,道:“说不得,说不得。你决不肯依的。我说也是徒然,左右不在这刻,且待你心意决了再说罢。”道罢,溜烟走去了。

    这时节那瑶瑟小姐,竟彷彿痴了般也似。思来想去,惟有,乃算无策。至于才女的举,到了临之际,终须有几绝命诗,且将往所作文、词、诗、曲,检点番。这小姐也少不得张致会。等到更深静之际,提起笔来,滴了几点泪在砚,磨成了墨,醮饱笔墨在,挥就绝命诗。其诗云:

    昨宵几阵落风,吹入巫

    云雨难尽说,多无限醒时空。 

    方才写罢,忽听得,明知是吴子来了,便放了笔,轻轻的把门开了,默默无言。吴子也是默然。拿起那绝命诗,咿唔了回,道:“,尔心哥已晓得。然你纵使了,得没些名目,非但不算,且受耻笑,徒留话柄。”瑶瑟道:“,果然不算,莫如你我!正是:‘拚命鸳鸯甘为’,如此倒不算遗臭万年,却是风韵事,竟可以芳百世。”子听说,楞了回,道:“错会了,哥哥并非此意。”小姐抢住道:“且住!我今才认得你了,原来狠心如此。俗语云:“痴心女子负心汉”,果然不错。罢!罢!如今懊悔也迟了。”

    吴子连忙分解道:“我哩。非是哥哥,然此事易如翻掌,何苦味寻。依我之计,只消把那梅幸治,岂不万事都消么?”小姐愕然道:“好端端的,如何便将他治?”子道:“这有何难!那梅幸是个忠厚无用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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